东洛

※:铁三角雨村日常|瓶邪
※:影帝张东北话预警
※:很沙雕不要较真【】

“我跟你说，天真，你这口苏杭话太软了，干不过集市上那些大爷大妈的。”胖子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吴邪的肩，“你怎么非挑这种时候回杭州……你看，你这一回来骂人那尾音都弯弯绕绕的，压得过谁啊？”
“那怎么办，你一口京腔要不你上？”
“我上次才因为抢白菜的事和集市的管事大妈吵了一架，我去她肯定要想法子阴我。”
“那怎么办？我们这就三个人。你不去，我不去，那不是只有……”

不远处正闭着眼睛泡脚的大张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，脑袋往这边偏了偏。

“……要不还是你去？”
“我觉着吧，我们得给小哥一个机会。反正这鸡仔买回来也是他养，不如他自己包办了，对吧。”
“……不是，你见过他买东西讨价还价吗？他这一去还不给人坑死啊？”
“你这就是偏见了，人家小哥好歹活了那么多年，不能一直吃亏吧？”胖子摘菜叶的手停下了，“……天真，你还记得小哥是哪的人吗？”
“……东，东北？”
“搞定了！”

胖子充当前锋，滔滔不绝地给张起灵灌输月半氏砍价技巧。
吴邪站在后头，捧着刚洗好的油菜。

“就是这么多了！”胖子拿起桌上的茶润喉咙，“那小哥，你去买鸡仔的时候能说你们那边的方言吗？”
“方言？”张起灵迟疑了。
“就，东北话。”
吴邪在后面小声补充道。

“……可以，但我需要易容。”
张起灵点点头——在吴邪和胖子看来，充满了影帝的自信。

“闷油瓶化身东北纯爷们，期待不小天真。”
“期待得要死。”吴邪敷衍了一句，悄悄看向明天赶集的主力人物。

张起灵正倒着脚盆里的水。
侧脸线条凌厉，眼神定在地上一点。

——……什么时候我能活得这么仙啊，倒个水都像行为艺术。

吴邪叹了口气。
——我明天还是跟着去吧。

“……你怎么也来了。”
“就准你来啊！我来看看我们瓶仔怎么了！”
“您看您看……欸我说，小哥他能行吗……”
“看造型是没问题的……你看，标准东北大貂——不知道哪借的。还有这张一看就经常撸串到天明的脸。”
“不是，小哥他真的会说——”
“打住！观众朋友们，我们看到影帝张起灵正往集市上最热门的鸡仔摊子上走，他步伐……步伐不怎么稳健！”

“你这鸡仔怎么卖啊？”
“要看你买多少。”
“咋的啊，瞧不起兄弟啊，我今天就买一百只，你给我倒腾最好的，价钱也往便宜里整。”
“你真当一百只很多啊？别人都是拿车来运的，你这空手来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老子的车车轮太大，过不来，我先来看看你这鸡仔怎么样，稳妥了我再喊人。”
“你外地的吧？这里卖鸡仔的就我货源最好了。”
“那你赶紧给我个数啊，在这叨叨啥呢。”
“你买一百只只能算你一只一块六，不能再少了。”
“你蒙我呢？我老家那一块二一只还能给贴上一个月的饲料。”
“你去其他地方转转，还有比我实在的？”
“我看大娘你面相好，就揪着你不放了——一块三，不能再多了。”
“一块五，不降了。”
“我话就放这了——一块三，你点个头我马上交钱。”
“一块四，算我今天倒霉碰见你。”
“一块三，我弟兄在路上了。”
“一块三毛五，快点拿钱。”
“唉……这就对了嘛，大娘您整啥玩意儿呢和我过不去……来，钱您收着，以后我有需求还来啊！我看看他们到哪——”

卖苹果的小贩喘着气推走一人高的小车，露出后面半张着嘴神情呆滞的吴邪和王胖子。

“过来啊，傻站着干哈呢！”

吴邪，胖子和东北纯爷们，各提着一个装鸡仔的铁笼子，在诡异的沉默中走回了家。

“我觉得地球是方的。”
吴邪坐在院子前的石阶上，手里还有半瓶烧酒。
“我觉得咱们可能接错人了。”
胖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酒。

“为什么坐在外面。”
张起灵刚喂完鸡仔，擦了擦手，问。

“……没什么，没什么。”
吴邪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。

当天晚上，吴邪在某一时刻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。
“你今天太他妈奇怪了。”
“因为方言？”
“算是吧，太接地气了，根本不像你。”
“那你觉得，刚刚我们在做什么？”
吴邪的耳朵尖又红了起来。
“那个是……这个……它们不一样，我是说……”
“晚安。”
张起灵用标准的普通话在吴邪耳边说，
“媳妇。”